记者 张德斌


    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，大多数资本运作“高手”宁愿做幕后“英雄”而不愿意走上前台，除非到了迫不得已的关头。当一家上市公司的实际控制人终于从幕后走出来，开始亲自担任上市公司的主要职务，或者一改过去的低调风格、开始主动约见媒体的时候，这家公司的“事儿”也就快要“捂不住”了。


    赤膊上阵  只因众叛亲离


    2003年5月16日，在托普软件第六届董事会第十八次会议上，公司董事长陈晔申请辞去董事长职务，宋如华被选举为新任董事长，同时兼任公司总裁。

    按照有关规定，作为托普软件第一大股东四川托普科技发展公司的董事长，宋如华是不能兼任托普软件董事长的。事实上，从1998年5月31日到2000年3月24日，宋如华一直担任托普软件董事长。2000年3月到2003年5月，李智和陈晔先后继任这一职务。从公司披露的历年年报来看，这期间托普软件业绩一直不错，并且呈现上升的势头。在这样的情况下，宋如华为什么要顶着违规的名声亲自担任上市公司董事长呢？

    事实表明，宋如华走上前台正是托普软件资金被大规模掏空的前奏。深圳证券交易所于2004年6月21日发布的谴责公告显示，2003年10月至2004年4月，托普软件累计向关联方四川华普软件发展有限责任公司、浙江普华投资控股集团有限公司、西部生态信息产业有限公司累计提供资金约14亿元，超过托普软件2002年末经审计净资产总额。2003年，托普软件发生对外提供担保8.86亿元，占托普软件2002年末经审计净资产的63.81%，主要是为大股东托普发展及其关联公司提供。

    托普软件的上述行为均未及时履行信息披露义务，也未履行必要的审批程序。普通投资者要了解这些情况是很困难的。但是，如果我们在宋如华走上前台时多问一个为什么，对资本“高手”的突然高调保持相当的警惕，应该是能够将投资损失减到最小的。


    高调出镜  无奈大势已去


    中国人历来有“财不露白”之说。资本市场造就的许多“财富英雄”也坚信“树大招风”，所以入选各类“富豪榜”不但不能使他们开心，反而会让他们感到惴惴不安。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下，一旦某个“富豪”突然频频出镜，往往预示着潜伏的危机将要爆发。

    农凯系“掌门人”周正毅直到“出事”前不久，一直都是个非常低调的人。周正毅是农凯集团法定代表人。虽然农凯集团2002年的销售收入达5.4亿美元，纳税0.12亿美元，有数千名员工，但是在2002年以前，媒体上几乎找不到任何关于周正毅的报道。后来的调查表明，周正毅在操纵上市公司的过程中，基本上都是使用亲戚朋友的名字来注册关联公司，而把自己深藏在幕后。

    周正毅的低调风格在2002年出现了转折。2002年年中，周正毅邀请香港基金经理及媒体团到访上海，期间高调透露自己已拥有包括大盈股份（600844，现*ST大盈）、海鸟发展（600634）及另外两家香港上市公司。2002年10月，《福布斯》公布2002年中国内地富豪排行榜，周正毅因该年度排名上升最快而引起关注。据媒体报道，2003年5月中旬，周正毅的上海农凯向上海科委捐去2000万元人民币现金，以资助抗非典科研。这与他在内地一贯低调、不爱出头、也从来不热心公益事业的风格形成强烈反差。没过多久，周正毅在上海被捕。后来的调查证明，当他开始高调抛头露面的时候，周正毅的资金链已经濒临断裂。

    在“德隆系”如日中天的时候，关于“德隆系”的报道虽然很多，但大都不是直接采访唐万里；而对于负面报道所提出的质疑，唐万里也从来不予回应。在媒体和公众的眼里，唐万里的低调让他显得非常神秘。

    从2003年下半年起，舆论关于德隆资金链断裂的说法不绝于耳。2004年3月以后，这类报道出现在上百家新闻媒体和无数的网站上。唐万里也随之开始高调主动约见媒体，表示“资金链断裂危机很快会过去”、“德隆已向有关部门汇报了这些情况，得到了有关部门的理解与支持”、“德隆与银行系统的关系一直很好，多数银行通过与德隆的合作，都认为德隆是优质企业”，等等。唐万里甚至表示“我本人也要改变生活态度，加强与外界的沟通。”

    但一切为时已晚。唐万里不再神秘，德隆神话也就走到了尽头。德隆系“三驾马车”———湘火炬（000549）、合金投资（000633）和新疆屯河（600737）面目雷同的股价走势见证了德隆的过眼繁华，也铸成了许多中小投资者的惨痛记忆。（中证网）